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寇蔻鉆進他的懷裏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冷香，一夜好眠，謝無虞又何嘗不是聞著她身上的石榴香，才緩緩入眠，她走後，他從未安安穩穩好眠過。
翌日，屋外響起敲門聲，帳內兩人像交頸鴛鴦般臥在一起。
第一聲敲門聲響起，謝無虞就已經醒過來，可懷裏的人窩在他胸口，不願起來，伸手往耳朵上捂。
模樣有些好笑。
謝無虞看看懷裏香香軟軟的人兒，撩起床帳向外低聲吩咐，“不用急著趕路，晚些再走也不遲。”
外面的敲門聲止住。
寇蔻半夢半醒聽到有人敲門，外面大雪，光線暗，厚厚的帳子一遮，和夜晚沒什麽區別。
寇蔻哼著氣音兒，“天都沒亮呢，外面又冷又黑，再睡會兒，再睡兒。”
這種天氣，外面風雪交加，最適合躺在暖暖和和的衾被裏，蒙頭睡大覺。
謝無虞半撐起身體，將人撈到面前，寇蔻的腳跟著移過來，光溜溜的小腳不小心蹭到他的腿肚，小腳沁涼。
但懷裏的人似乎絲毫察覺不到冷，沒心沒肺呼呼大睡。
謝無虞用自己的腳捂住她的，姑娘家的腳不似男子粗獷，嬌嬌小小、柔若無骨。
不大一會兒，就將寇蔻的腳捂得暖暖的，但他不想移開雙腳，依舊圈住她的。
大手攬著她的背，不時地拍拍，直到這一刻，他才有了真實感，寇蔻，真的回到了他身邊。
等到一覺睡醒後，寇蔻睡得分不清白天還是晚上，趴在謝無虞懷裏嬌著聲，聲帶著無意識的嗲，“天怎麽還沒亮呢？”
謝無虞起身掀開床帳，從窗縫、門縫灌進來的寒風，吹到面皮上，寇蔻一個哆嗦，扯過謝無虞的手，“放下，快放下，冷死了。”
謝無虞掀開厚衾，盯著她紅潤的面頰，忍不住，傾身親親她的臉，“起來好不好？我們得繼續趕路。”
寇蔻心裏軟踏踏的，圓眼在床上晃了一圈兒後，哼道，“我沒衣裳呢。”
謝無虞穿好衣裳往外走去，“我去給你拿，乖乖呆在床上別亂跑。”
片刻，謝無虞回來。
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，衣裳是他昨夜吩咐阿芙連夜用熱水洗過，然後想了個法子放在廚房烘幹，只是上面有熏煙的味道，也不知這挑剔的小丫頭嫌不嫌棄。
衣裳和食盒，寇蔻只看見食盒，衣裳都顧不得穿就往床下蹦。
謝無虞大步上前，將衣裳往衾被裏一塞，按下她的肩膀，寇蔻坐下來。
“先把衣裳穿好，再起來用膳。”
寇蔻從衾窩裏掏出衣裳，衣裳皺巴巴一團，上面還有一股子煙味兒。
寇蔻眉頭略微一蹙，但沒說什麽，放下床帳背對外面開始穿衣。
只是衣裳剛穿了一半，她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兒，胸前空蕩蕩的，她的肚兜兒呢？
寇蔻只手攏著床帳，腦袋鉆出床帳，看著坐在桌旁的謝無虞，欲言又止。
謝無虞正在盛湯，轉頭看她，“何事？”
寇蔻低聲道，“我的肚兜兒呢？我沒有肚兜怎麽穿？”
謝無虞一楞，湯匙落進碗裏發出一聲脆響。
他剛去取衣裳時，肚兜被烤壞了，系帶烤斷了，不能再穿，他幹脆讓阿芙收起那肚兜，待回到府上再說。
謝無虞輕咳一聲，淡定道，“系帶斷了，穿不了，寇蔻先將就一下，到時有狐裘裹著，別人看不出什麽。”
說完，他的耳朵散發出熱意，寇蔻看到後，像發現了什麽寶貝，“謝無虞，你臉紅啦？”
謝無虞垂眸看著湯匙，低聲糾正她，“不是臉紅，是耳朵。”
寇蔻小腦袋問號直冒，嘟著嘴，“反正都一樣。”
謝無虞睨她一眼，“還不起來，是要我幫你穿衣？”
寇蔻腦袋一縮，“才不要。”
待寇蔻換好出來後，熱湯的溫度剛剛好。
寇蔻先去小室盥洗完後，才匆匆跑出來，指尖凍得紅通通的。
雙手伸到謝無虞面前，“快，很冷，幫我暖暖。”
謝無虞一只手握住她的兩只小說，放在唇邊輕輕呵上一口氣，又揉捏一番，才放下，催促她，“快用早膳，快涼透了。”
寇蔻端起碗喝上一大口湯，又簡單用上些飯菜，“我吃好了，我們快回去吧，這地兒真的好冷哦。”
衣裳上的熏煙味兒混著她身上的石榴味兒，謝無虞有些頭暈。
只覺得太過委屈她。
謝無虞將狐裘披在她身上，寇蔻整個人圓滾滾的。
謝無虞邊往外走邊摸她的腦袋，“委屈你了，再忍忍就好。”
寇蔻仰著一張臉疑惑道，“不委屈啊？我一點兒都不委屈。”沒人管束，她在南江可逍遙了呢。
兩人上車後，阿芙與陳武才上去，陳英駕車。
馬兒本是良駒，又加上昨夜吃了不少草料，跑起來又穩又快，差不多天色擦黑，幾人便回到府上。
雖是冬日，府中花木盛放如夏，雪被清掃得幹幹凈凈，寇蔻還想吃著炙肉，喝著小酒，賞雪呢，眼下哪裏有雪的影子。
兩人徑直來到靜遠堂，即使沒有人在，正屋依舊燃著地龍，暖閣中燒著暖炕，簾櫳換成厚厚的綿帳，擋住外面的風霜。
一進屋裏，寇蔻仿佛回到暮春初夏時分，不冷不熱，就是只著薄衫也要得的。
寇蔻長嘆口氣，“哎，有錢有權就是好，什麽都有。”
謝無虞褪去她身上的狐裘，指腹刮過她綿軟的下巴，觸之即離。
好笑地望著她，“我的不就是你的，所有這一切都是你的。”
寇蔻腦袋栽進他懷裏，謝無虞穩如泰山，一動未動。
“我想沐浴換衣裳，再好好兒睡一覺，大半個月都在雪裏奔波，又冷又累。”
謝無虞盯著她的發旋兒出神，“寇蔻可要我幫你？”
寇蔻戳戳他的小腹，發現有些鼓，驚訝地望著他，“謝無虞，你長胖了。”
而後小臉一垮，“你根本不喜歡我，不想我，不然怎會不瘦反胖？”
謝無虞是在舟競時，看到她對那些滿身腱子肉的大漢讚不絕口，遂派人去打聽一番，如何練出那些有力的線條，陳英告訴他，每日練武即可。
謝無虞這才加強練武的強度，然後漸漸地腹部有了那些線條，剛才她戳到的地方，應該剛好是那凸出的一塊兒腱子肉。
謝無虞單手扶在她腰際，然後抱起她往後房走，聲音低沈道，“為證我是瘦是胖，我們洗鴛鴦浴的好，為夫讓夫人看個夠。”
寇蔻一楞，反應過來用力拍打他，“我不要，你當我下來，我自個兒去。”
她這點子力道對於謝無虞來說還不如撓癢癢。
來到後房，謝無虞將人放下來，看著緊張兮兮的寇蔻，屈指輕輕彈在她額頭，“快去，我去替你取衣裳，比小雞崽還膽小。”
他走後，寇蔻摸摸自己的臉，滾燙滾燙的，連忙脫下衣裳鉆進桶裏。
這水溫太舒服，寇蔻躺在裏面，越來越不想起來，最後竟漸漸睡過去。
謝無虞估摸著時辰，從四角櫃中翻出一件裏衣，款步向後房走去。
他敲敲屏風，“寇蔻，衣裳放在屏風上，你起身就可以拿到。”
沒有水聲、沒有動靜，謝無虞心裏一緊，忙進入後房。
看見寇蔻腦袋歪在桶邊，唇瓣擠出一條空隙，暗紅舌尖若隱若現，謝無虞指尖下意識一動。
大步來到桶前，扯過搭在屏風上的巾帕，撈起水裏的人，巾帕往她身上一裹，露出白皙肩膀、纖細小腿。
寇蔻這下徹底清醒過來，看到面前忙個不停的謝無虞，“我，我不是在沐浴麽？”
難道是她剛才在做夢，其實還沒沐浴？
謝無虞陳述事實，眸帶厲色望著她，“你睡著了，水已經涼透，再泡下去，該染風寒。”
還沒來得及說他占自己便宜呢，謝無虞連衣裳也不讓她穿，給她裹上巾帕後，抱起她來到內室。
床上放了湯婆子，厚衾也熏得香香暖暖，聞起來似乎還是石榴味兒的，寇蔻連抱怨也忘記，就鉆進去打起滾兒。
謝無虞床上翻來覆去的寇蔻，挑眉問她，“先前你好似有話說？”
寇蔻擺擺手，“沒有，沒有，你看錯了，我無話可說。”
“這床好暖好軟，我好喜歡啊。”
她在滾動中，巾帕已經滑下來，身上光溜溜的，謝無虞眼皮一跳，轉身去了後屋，將裏衣取過來。
寇蔻接過裏衣，才反應過來身上穿的是什麽，臉一紅，手忙腳亂地放下帳鉤上的帳子。
“都怪你，你怎麽老喜歡看我出醜。”
床帳很厚，看不清裏面的情形，但謝無虞能夠想象得到，裏面的女子嘟嘴，喋喋不休的模樣。
趁她換衣裳的間隙，他也去後房就著她用過的水沐浴一番，對於寇蔻來說這水可能很冷，但對於謝無虞來說，水溫剛剛好。
寇蔻換好衣裳，探著腦袋重新打量這久違的屋子。
地上都鋪著又厚又軟的地毯，踩上去應該又暖又軟，遠處的束腰香幾上放著新鮮的瓶花，是紅梅。
中間還擺著熏爐，裏面該是燃了香碳，逸出又暖又香的煙，香味不濃，恰到好處。
謝無虞一出來，就看見她赤腳站在地上，對著妝奩臺發呆。
自她走後，妝奩臺他沒讓人動過，用紅綢將其蓋住，免得落了塵垢。
她走時妝奩臺什麽樣子，現下依舊什麽樣。
寇蔻看見蓋在上面的紅綢，哪有不明白的，跌跌撞撞跑到他懷裏，“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麽好，我不值得你這樣做的。”
謝無虞蹲下來摸摸她的小腳，溫溫熱熱。
牽著她的手往床上去，凝著她淚汪汪的雙眸，輕輕印下一吻，“在我眼中，寇蔻哪裏都好，無人可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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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聲敲門聲響起，謝無虞就已經醒過來，可懷裏的人窩在他胸口，不願起來，伸手往耳朵上捂。
模樣有些好笑。
謝無虞看看懷裏香香軟軟的人兒，撩起床帳向外低聲吩咐，“不用急著趕路，晚些再走也不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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寇蔻哼著氣音兒，“天都沒亮呢，外面又冷又黑，再睡會兒，再睡兒。”
這種天氣，外面風雪交加，最適合躺在暖暖和和的衾被裏，蒙頭睡大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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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懷裏的人似乎絲毫察覺不到冷，沒心沒肺呼呼大睡。
謝無虞用自己的腳捂住她的，姑娘家的腳不似男子粗獷，嬌嬌小小、柔若無骨。
不大一會兒，就將寇蔻的腳捂得暖暖的，但他不想移開雙腳，依舊圈住她的。
大手攬著她的背，不時地拍拍，直到這一刻，他才有了真實感，寇蔻，真的回到了他身邊。
等到一覺睡醒後，寇蔻睡得分不清白天還是晚上，趴在謝無虞懷裏嬌著聲，聲帶著無意識的嗲，“天怎麽還沒亮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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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無虞掀開厚衾，盯著她紅潤的面頰，忍不住，傾身親親她的臉，“起來好不好？我們得繼續趕路。”
寇蔻心裏軟踏踏的，圓眼在床上晃了一圈兒後，哼道，“我沒衣裳呢。”
謝無虞穿好衣裳往外走去，“我去給你拿，乖乖呆在床上別亂跑。”
片刻，謝無虞回來。
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，衣裳是他昨夜吩咐阿芙連夜用熱水洗過，然後想了個法子放在廚房烘幹，只是上面有熏煙的味道，也不知這挑剔的小丫頭嫌不嫌棄。
衣裳和食盒，寇蔻只看見食盒，衣裳都顧不得穿就往床下蹦。
謝無虞大步上前，將衣裳往衾被裏一塞，按下她的肩膀，寇蔻坐下來。
“先把衣裳穿好，再起來用膳。”
寇蔻從衾窩裏掏出衣裳，衣裳皺巴巴一團，上面還有一股子煙味兒。
寇蔻眉頭略微一蹙，但沒說什麽，放下床帳背對外面開始穿衣。
只是衣裳剛穿了一半，她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兒，胸前空蕩蕩的，她的肚兜兒呢？
寇蔻只手攏著床帳，腦袋鉆出床帳，看著坐在桌旁的謝無虞，欲言又止。
謝無虞正在盛湯，轉頭看她，“何事？”
寇蔻低聲道，“我的肚兜兒呢？我沒有肚兜怎麽穿？”
謝無虞一楞，湯匙落進碗裏發出一聲脆響。
他剛去取衣裳時，肚兜被烤壞了，系帶烤斷了，不能再穿，他幹脆讓阿芙收起那肚兜，待回到府上再說。
謝無虞輕咳一聲，淡定道，“系帶斷了，穿不了，寇蔻先將就一下，到時有狐裘裹著，別人看不出什麽。”
說完，他的耳朵散發出熱意，寇蔻看到後，像發現了什麽寶貝，“謝無虞，你臉紅啦？”
謝無虞垂眸看著湯匙，低聲糾正她，“不是臉紅，是耳朵。”
寇蔻小腦袋問號直冒，嘟著嘴，“反正都一樣。”
謝無虞睨她一眼，“還不起來，是要我幫你穿衣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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寇蔻先去小室盥洗完後，才匆匆跑出來，指尖凍得紅通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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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無虞邊往外走邊摸她的腦袋，“委屈你了，再忍忍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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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是冬日，府中花木盛放如夏，雪被清掃得幹幹凈凈，寇蔻還想吃著炙肉，喝著小酒，賞雪呢，眼下哪裏有雪的影子。
兩人徑直來到靜遠堂，即使沒有人在，正屋依舊燃著地龍，暖閣中燒著暖炕，簾櫳換成厚厚的綿帳，擋住外面的風霜。
一進屋裏，寇蔻仿佛回到暮春初夏時分，不冷不熱，就是只著薄衫也要得的。
寇蔻長嘆口氣，“哎，有錢有權就是好，什麽都有。”
謝無虞褪去她身上的狐裘，指腹刮過她綿軟的下巴，觸之即離。
好笑地望著她，“我的不就是你的，所有這一切都是你的。”
寇蔻腦袋栽進他懷裏，謝無虞穩如泰山，一動未動。
“我想沐浴換衣裳，再好好兒睡一覺，大半個月都在雪裏奔波，又冷又累。”
謝無虞盯著她的發旋兒出神，“寇蔻可要我幫你？”
寇蔻戳戳他的小腹，發現有些鼓，驚訝地望著他，“謝無虞，你長胖了。”
而後小臉一垮，“你根本不喜歡我，不想我，不然怎會不瘦反胖？”
謝無虞是在舟競時，看到她對那些滿身腱子肉的大漢讚不絕口，遂派人去打聽一番，如何練出那些有力的線條，陳英告訴他，每日練武即可。
謝無虞這才加強練武的強度，然後漸漸地腹部有了那些線條，剛才她戳到的地方，應該剛好是那凸出的一塊兒腱子肉。
謝無虞單手扶在她腰際，然後抱起她往後房走，聲音低沈道，“為證我是瘦是胖，我們洗鴛鴦浴的好，為夫讓夫人看個夠。”
寇蔻一楞，反應過來用力拍打他，“我不要，你當我下來，我自個兒去。”
她這點子力道對於謝無虞來說還不如撓癢癢。
來到後房，謝無虞將人放下來，看著緊張兮兮的寇蔻，屈指輕輕彈在她額頭，“快去，我去替你取衣裳，比小雞崽還膽小。”
他走後，寇蔻摸摸自己的臉，滾燙滾燙的，連忙脫下衣裳鉆進桶裏。
這水溫太舒服，寇蔻躺在裏面，越來越不想起來，最後竟漸漸睡過去。
謝無虞估摸著時辰，從四角櫃中翻出一件裏衣，款步向後房走去。
他敲敲屏風，“寇蔻，衣裳放在屏風上，你起身就可以拿到。”
沒有水聲、沒有動靜，謝無虞心裏一緊，忙進入後房。
看見寇蔻腦袋歪在桶邊，唇瓣擠出一條空隙，暗紅舌尖若隱若現，謝無虞指尖下意識一動。
大步來到桶前，扯過搭在屏風上的巾帕，撈起水裏的人，巾帕往她身上一裹，露出白皙肩膀、纖細小腿。
寇蔻這下徹底清醒過來，看到面前忙個不停的謝無虞，“我，我不是在沐浴麽？”
難道是她剛才在做夢，其實還沒沐浴？
謝無虞陳述事實，眸帶厲色望著她，“你睡著了，水已經涼透，再泡下去，該染風寒。”
還沒來得及說他占自己便宜呢，謝無虞連衣裳也不讓她穿，給她裹上巾帕後，抱起她來到內室。
床上放了湯婆子，厚衾也熏得香香暖暖，聞起來似乎還是石榴味兒的，寇蔻連抱怨也忘記，就鉆進去打起滾兒。
謝無虞床上翻來覆去的寇蔻，挑眉問她，“先前你好似有話說？”
寇蔻擺擺手，“沒有，沒有，你看錯了，我無話可說。”
“這床好暖好軟，我好喜歡啊。”
她在滾動中，巾帕已經滑下來，身上光溜溜的，謝無虞眼皮一跳，轉身去了後屋，將裏衣取過來。
寇蔻接過裏衣，才反應過來身上穿的是什麽，臉一紅，手忙腳亂地放下帳鉤上的帳子。
“都怪你，你怎麽老喜歡看我出醜。”
床帳很厚，看不清裏面的情形，但謝無虞能夠想象得到，裏面的女子嘟嘴，喋喋不休的模樣。
趁她換衣裳的間隙，他也去後房就著她用過的水沐浴一番，對於寇蔻來說這水可能很冷，但對於謝無虞來說，水溫剛剛好。
寇蔻換好衣裳，探著腦袋重新打量這久違的屋子。
地上都鋪著又厚又軟的地毯，踩上去應該又暖又軟，遠處的束腰香幾上放著新鮮的瓶花，是紅梅。
中間還擺著熏爐，裏面該是燃了香碳，逸出又暖又香的煙，香味不濃，恰到好處。
謝無虞一出來，就看見她赤腳站在地上，對著妝奩臺發呆。
自她走後，妝奩臺他沒讓人動過，用紅綢將其蓋住，免得落了塵垢。
她走時妝奩臺什麽樣子，現下依舊什麽樣。
寇蔻看見蓋在上面的紅綢，哪有不明白的，跌跌撞撞跑到他懷裏，“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麽好，我不值得你這樣做的。”
謝無虞蹲下來摸摸她的小腳，溫溫熱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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